从不同书体寻求“质古”与“姿生”之趣

　　楷之生动，多取于行。篆之生动，多取于隶。隶者，篆之行也。篆参隶势而姿生，隶参楷势而姿生，此通乎今认为变也。篆参籀势而质古，隶参篆势而质古，此通乎古认为变也。故夫物相杂而文生，物相兼而数颐。 （清）沈曾植《海日楼札丛》

　　这是沈寐叟《研图注篆之居漫笔》中的一段，《海日楼札丛》编者钱仲联先生所加题目是“论行楷隶篆通变”。“通变”犹言“变通”，指不拘常规，而适时改动。语出《易·系辞上》：“极数知来之谓占，通变之谓事。”

　　这段是说：楷书的生动元素，多取自行书；篆书的生动元素，多取自隶书。隶书，可视为篆书的行书写法。写小篆参悟隶书字势，小篆更添加生动姿势；写隶书参悟楷书字势，隶书更添加生动姿势，这是书体融通“今”势而生出的改动。写小篆参入大篆字势，小篆便增加古雅气质；写隶书参入小篆字势，隶书便增加古雅气质，这是书体融通“古”势而生出的改动。不同事物相杂而生出文采，不同事物相兼容而增生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