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神仙起居法帖》和《夏热帖》,前者提到一种按摩养生术;后者记叙因天气炎热,送给寺院和尚一种名为“酥蜜水”的饮品兼致问候。风格均为“颠草”、“佯狂”一路,不无张旭、怀素参差洒放、吞吐恣横的意态在内,可感知杨凝式的情感开释和心里律动。可惜间有残阙,品相破损,个别字难以辨识,足见撒播不易。
杨凝式日子于唐末五代这个我国前史上相对紊乱的时期,以他这样的家庭布景,若处在吉祥世风必属安享和平的豪门望族,但世变频频的时代,却极大动摇了他的生计地基,也遏止了他的用世之心。所以,他不问世事,疯疯癫癫,口不臧否人物,出言缥缈玄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心灵停摆、热心消除。他的向壁而书,就是仰仗一副既酣畅又苦涩的翰墨,为自己的心里国际找一豁亮的出口。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书写办法,在无形中生生把书法创造与传统文人的书斋式喜好作了切开,以植入墙体的庞然形制和飞扬气候,张大了翰墨的呼吸和吞吐才调,抵近了书写所能到达的体现极致。虽然这并不能改动传统书法最基本的书写样式,也不如镂版、石刻那样可以动态传达,而只能通过行人的留步阅览、传抄欣赏加以静态展现,却也使它不再受限于一幅缣素、一札手卷或一对楹联之类的承载形状,也不再执着于纸寿千年、代代有绪的传承途径,而更多地体现为一种艺术天资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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