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指归》：探寻日本佛儒道的文化瑰宝

一、三教指归的概述

《三教指归》作为日僧空海的著作，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这本书以独特的文体和叙事方式，展现了儒道佛三教的魅力与差异。

书中通过龟毛先生、虚亡隐士、假名乞儿这三个虚构的人物，分别阐述了儒教、道教和佛教的要旨。龟毛先生代表儒教，可能会强调仁义礼智信等价值观，以及对社会秩序和人伦道德的重视。虚亡隐士则代表道教，或许会讲述道家的自然无为、顺应天道的思想，追求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而假名乞儿代表佛教，传达出佛教的慈悲、解脱和超越生死的理念。

最后，龟毛先生和虚亡隐士均归依佛教，这意味着在空海看来，佛教在三教之中最为深远广大。这种观点的形成，可能与空海的个人经历和对宗教的深入思考有关。他在研究三教的过程中，发现佛教能够更好地解决人生的根本问题，如生死、苦难等。

《三教指归》全文以华丽的四六骈体汉文写成，运用颇多典故成语，不仅体现了空海深厚的文学功底，也为后人研究古代文学和思想提供了珍贵的资料。此外，卷末另附有十韵诗，进一步丰富了作品的艺术价值。

总之，《三教指归》是一部具有重要历史意义和文化价值的著作，它对于研究儒道佛三教关系以及古代日本文化的发展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二、三教指归的版本与流传

（一）丰富的版本演变

《三教指归》有三卷本和别称《聋瞽指归》的一卷本。其原本藏于高野山金刚峰寺，一般考证为空海真迹，现为日本国宝。一卷本与三卷本除序文及卷末十韵诗外，内容大体相同。在历史长河中，各版本不断演变。《三教指归》本文至镰仓中期始开版（即建长五年版，1253），然其注疏于较早的平安中期已有敦光、济暹二注，镰仓初期又有撰者不明的注。

其后，版本方面另有天正八年（1580）、元禄十年（1697）、享保六年（1721）等刊本。各时代中，以德川时代的注释为最多，其中以运敞的《注删补》与通玄的《简注》流通最广。近代刊行的有︰渡边照宏的《译注》（1961，《古典日本文学全集》卷十五）；渡边、宫参共着（1965，《日本古典文学大系》卷七十一）；胜又俊教《译注》（1967，《弘法大师著作全集》卷三）等。

（二）广泛的流传历程

自镰仓中期开版以来，《三教指归》历经多个时代，流传广泛，研究者甚众。在室町时代、德川时代，注疏不断，作品持续出版。1698 年和刻本《三教指归》3 卷 2 册全，元禄 11 年初版精写刻，行间疏朗，含《龟毛先生论》《虚亡隐士论》《假名乞儿论》三篇，融会贯通儒道释三教之要趣。

到了近代，依然有众多学者对其进行译注，进一步推动了其在学术界的传播。《三教指归》不仅在日本国内广泛流传，随着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其影响力也逐渐扩展到海外。它对于研究儒道佛三教关系以及古代日本文化的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为世界文化交流提供了宝贵的资源。

三、三教指归的内容解析

（一）独特的写作形式

《三教指归》以故事形式展开，虚设龟毛先生、虚亡隐士、假名乞儿三人，分别代表儒教、道教、佛教，这种写作形式独具匠心。通过对话的方式，生动地展现了三教的不同观点和特色，让读者能够直观地感受到三教之间的差异与优劣。例如，龟毛先生论说儒教时，可能会强调 “仁、义、礼、智、信” 等价值观，以及对社会秩序和人伦道德的重视。

虚亡隐士在论说道教时，或许会讲述道家的自然无为、顺应天道的思想，追求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如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而假名乞儿在论说佛教之修行时，则传达出佛教的慈悲、解脱和超越生死的理念，通过长篇韵文《无常赋》和《生死海赋》来表达一切存在都不免毁灭的无常世界，只有皈依于佛的慈悲，才可救济众生。

（二）深刻的思想内涵

书中主张出家乃为真正忠孝之道，并深刻阐述了佛教比儒道更深远广大的教义。它指出不可依儒道只顾现在的忠孝，而须站在佛教所说三世因果的立场，以尽忠孝。在佛教的观念中，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因缘和合而生，一切都在轮回之中，人有生老病死，花开花落，生灭相成。因信三世六道，故信善恶定有果报，或报之自身体，或报之子孙，或报之来世。

这种观念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更广阔的视角来看待忠孝，超越了儒道所强调的现世忠孝。例如，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利益而做出违背道德的行为，但在佛教的三世因果观念下，人们会更加谨慎地对待自己的行为，因为他们知道善恶终有报。同时，佛教的慈悲和救渡众生的理念，也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使人们能够超越自我，关注他人的苦难，从而更好地践行忠孝之道。

四、三教指归的历史意义

（一）在日本文化中的地位

《三教指归》作为日本国宝，对日本文学及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正如汉籍传入日本对日本汉文学产生触发作用一般，《三教指归》在其中也有着重要地位。

在奈良时代，儒学思想的渗透更为强烈。当时日本现存最早的汉诗集《怀风藻》留下了我国六朝诗所含 “述志”“言志” 的儒教文学思想印记，其撰集从儒学立场出发，主张 “调风化俗”“润德光身”，将仁智尤其是仁作为文学根本思想，贯穿佛道调和的对立思想，形成生的享乐态度和静观性格，且儒学思想渗透强烈。

而在平安时代，《三教指归》对儒佛思想起了规范作用。嵯峨天皇即位后热心引进中国文化，奖励汉文学创作，出现三大汉诗文集《凌云集》《文华秀丽集》《经国集》，这些诗文集以大陆儒佛道的教化、感化和经世思想为根基，推动了文学上的 “汉风” 风潮。

《文华秀丽集》还收入空海在内的僧侣诗，赞颂僧侣德望、祈愿轮回等，渗透着浓重的佛教思想。可以说，《三教指归》在日本文化的发展历程中，成为了连接儒佛道思想的重要纽带，对日本文学及文化的发展方向起到了重要的规范作用。

（二）在东亚文化交流中的作用

儒佛道三教在东亚社会传播中，与当地文化冲突交流形成相异互补模式，构成东亚文明基轴。《三教指归》作为日僧空海的著作，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它不仅体现了日本对儒佛道三教的理解与融合，也反映了东亚各国在文化交流中的相互影响。

从三教传播路线上看，朝鲜半岛是与中国接壤的邻国，儒学大约在公元 1 世纪左右就传入，并带动了佛、道教的流播。而在日本，儒学、佛教等思想的传入也对其文化产生了深刻影响。《三教指归》以独特的方式阐述了儒佛道三教的关系，为东亚文化交流提供了一个生动的案例。它展示了不同文化之间的碰撞与融合，使共同体成员能够各取所需地分享精神智慧和价值理念，呈现出三教关系的多样化形态。